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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我來到花蓮已經三個月了。

花蓮民風淳樸,人口也不算密集。因為大眾運輸工具不發達,絕大多數的人出門都是開車,部分騎摩托車,跟台北那種萬頭鑽動的樣子比起來,路況算是清爽了,另有極少數騎腳踏車。平常的日子路上車輛並不多,所以車速都飆得老快,聽說時速在六十公里以下當地人就覺得是塞車了,在我這老台北的人聽起來,真是好氣又好笑。

一開始我沒有特別考慮到交通問題,不過後來發現在花蓮沒有代步的工具,簡直跟沒有腳一樣。我只能在民宿的附近逛逛,信步亂走,到了吃飯時間就乖乖回「家」。是的,我對這兒已經產生了一種家的感覺,因為這兒讓我感到安心,這裡幾乎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知道我的能力。而且我觸目所及,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安逸閒適,沒有人需要我的幫助,我不必竭盡心力思索如何解除任何人的痛苦,他們和我一樣快樂,不,應該說我一直渴望和他們一樣快樂。

除了我開始作夢。

這樣說其實不完全正確,所有的人都會作夢,只是大部分的人在醒來後都不記得。而大部分的人所作的夢都是片片段段的,有如使用蒙太奇手法的影片,很少有人的夢是合乎邏輯,並且有故事性的。只不過我就是開始作著各種異常清晰、內容完整,而且醒來後仍復記憶的夢。

那些夢都很生活化,但也頗多采多姿。我像是一個觀察者,說得難聽點根本就是偷窺,因為我和夢裡頭的那些人素不相識(至少在夢裡我是不認識他們的),完全沒有互動,我只是在一邊旁觀,從一個感覺上跟地面有些距離的高度俯視,那感覺有點兒像是他們正在演出舞台劇,並非該劇演員的我卻也在舞台上,但他們並未意識到我的入侵或打擾,或者應該說他們根本沒有察覺我的存在。不過我又莫名地對那些畫面興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最奇妙的是,我很清楚地意識到我是在夢裡。

有幾次我作著很不愉快的夢,因為不想陷入那樣的情境,我總是不斷地告訴自己:我在作夢、我在作夢,希望能夠醒來。說也奇怪,有一次當我動念的時候,我便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懸崖之上,我立即毫不猶豫地往下跳,隨之從夢境中逃脫。有了那次經驗之後,再加上幾次練習,使我隨時可以令自己從睡夢中醒來,我不再受困於任何不悅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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