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世界

狠狠地病了一個禮拜
好不容易勉強康復到一個程度
至少不再全身痠痛
胃口也恢復了

事情發生在10號的那個星期天
半夜無預警醒來
帶著全身的痠痛和喉嚨、胸口的爆痛
勉強起來喝點水
再次入睡的時候其實已經心裡有譜

果不其然
早上醒來時狀況更慘
已經不知道幾年沒有這麼難受了
先掙扎著起身
用著嘔啞嘲哳難為聽的聲音請了假之後
再爬回床上躺下

再次醒來是十點多了
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仍在
不過再躺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努力一點一滴聚集精力
緩緩起身
想給自己弄點吃的
但喉嚨爆痛、胸口好像被石頭壓住的我
其實根本沒胃口
無可奈何之下煮了稀飯

我用著僅及平日十分之一速度的慢動作
斷斷續續地洗了米、放入悶燒杯
再回到沙發上休息
現在我全身上下最安好的大概只剩下眼睛了
開了電視
啟動機上盒
看起了精采的奧運轉播
但是頭暈加頭痛
使我根本無法享受比賽
三到五分鐘一次的爆咳
讓我乾脆準備了一個小臉盆放在身邊充作痰盂

你說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怎麼不去看醫生呢？

看官啊
我這幾年來奉行自然療法
感冒從不看醫生
健保卡已經不知道幾年沒用過了
連住家附近有何診所也都不了
要我拖著這病體外出尋醫
那真是省省吧


時間來到星期二早上
我的情況還是沒啥好轉
再次打電話請了假
不過聲音改善不少
從土人變為天才保姆
不過咳嗽加劇
不知道哪裡一時不對勁
我覺得我咳得閃-到-腰-了

這時人力資源部的主管打了電話來慰問我的情形
順便提醒我
連續請假兩天的話
得有醫生證明
要我一定要去看病

這下好了
只得趕緊先上網看看附近有啥診所
選定之後
就弓著背、駝著身體出門了
警衛看到我大概稍稍嚇了一跳
這位平日打扮光鮮亮麗的上班族
怎麼忽然脂粉未施、衣衫襤褸，還用個小老太婆的姿態出門
顧不得他人異樣的眼光
我上了車去到診所

可能是上班日的關係
或是醫生沒人氣
我掛到了六號
等不到半小時就輪到我了
醫生不管醫術如何
至少人挺親切
他看了我的喉嚨又聽了診
說這麼嚴重我怎麼忍到現在呢
還交代我不要去游泳池啦什麼的
我當場沒好氣地說
我都快咳死了
還去游什麼泳啊
要不是得上班
我連門都不要出
你趕快放我回家看奧運啦

拿了三天份的藥回到家
勉強吃完以後
我再也不肯回診
星期三開始也就恢復正常作息
反正除了鼻涕擤到人快要脫水
還有多講幾句話就有點喘
鼻音還是重得像范法蘭之外
也沒啥大不了


我自己回想
就算這次病得特別厲害
我卻一點也沒有特別的感觸
連獨居人最常在生病時生出的自憐心態也無
更沒有想到要誰照顧我
這樣的發現
倒是讓我有點小小的心酸
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再把自己照顧得更好一點吧